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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双语学校校长丁瑞莲:大爱下无言的付出

2012-12-04 21:58 | 来源:



泸州市双语学校校长和她的学生们

办学:精神的富者 金钱的穷者


泸州双语学校校长丁瑞莲:大爱下无言的付出
 
 
  罗永霞  钱有为/文   黄烈本/图
 
       在 喧嚣的城市有这么一个地方:平和安静充满爱。大家都说这里从不缺乏感动,因为有一个人,她因对教育的热爱和内心强烈的责任感,在艰难的办学路上从不退缩。没有钱,她想方设法借;没有地,她想方设法争取;面对癌症的考验,她独自忍受;即使负债累累,她从未想过放弃。在她的带动下,原本一个人的坚守变成了一群人的坚守。因为有她,这里的学生快乐自信;因为有她,这里的教师认真负责;因为有她,这里的家长无比放心。她,便是泸州市双语学校校长丁瑞莲。
  说起泸州市双语学校,很多人都会疑惑地问一句“在哪里啊”,甚至连一些熟悉泸州城区的出租车师傅也要向乘客询问很久,才会道出一句“哦,原来在大山坪金田路啊”,但就这么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民办学校,却有着太多太多感人的故事……
      初见丁瑞莲,就被她脸上的笑容所打动,很难想象她已51岁了。说起自己,她调侃地说:“其实我是精神上的富裕者、金钱上的穷人。”
  由她一个人创办的泸州市双语学校占地近五亩,现有学前班、小学和初中共12个班,学生不到400名,教职工36人。学校内有两栋略显陈旧的教学楼、一个食堂和两个水泥坝子,教室内摆放的是早已淡出城市记忆的老式木桌子和木板凳,但在教室内上课的孩子却快乐无比。他们天真灿烂的笑容,是让丁瑞莲开心、富足的源泉。
校门口没有学校名称的标识,原本预留着贴学校名称的地方还是空白的水泥墙,丁瑞莲说:“余安中老师已经为学校题好了校名,但是我们没有钱将它雕刻出来。”学校一切都看似简陋,但这一砖一瓦,都是丁瑞莲自己出的钱。因此她债台高筑,欠了好几百万元债。
 
不抛弃 不放弃
 
           尽管债台高筑,但在丁瑞莲眼里,孩子们的未来是最重要的。她始终坚持双语教学的特殊办学方式。
            学校90%以上的学生是困难群众的孩子,而且大部分是外地来泸打工者的子女。学生的书学费并不高,小学每学期840元,初中每学期1000元,每年还为46名家庭困难的学生减免学费。这几年,双语学校的招生并不好,来这里读书的孩子大多数是被其他学校拒之门外的,有的交不起择校费,有的智力上有障碍,甚至还有的没有户口……面对这些孩子,丁瑞莲从不拒绝。她说,让孩子们来读书是一种责任,如果学校都不让他们读书,这些孩子的一生很可能会到影响。
            学校收入并不高,而每月发给教师的工资就要花去七八万元,每年还要给符合条件的老师买保险。尽管学校长期是负债经营,但丁瑞莲没有想过放弃,因为她的心里始终装着学生和老师。
  丁瑞莲说,有一次,她到一个学生家里家访。一间很窄的出租屋,两代人挤在一起,床下全部堆放着捡来的垃圾,孩子则趴在地上写作业,她当时觉得很心酸。面对如此贫穷的家庭,她觉得自己更应该坚持下去。
 
播下教书的梦想


 
 
         在丁瑞莲家人看来,她负债经营是一种偏执行为。她的弟弟妹妹们说:“要不你就是太虚荣了,要不你就是一根筋。”她没有过多解释,因为自己心里明白这样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1961年,丁瑞莲出生在合江县佛荫镇一个村子里,家里有四兄妹,她是老大。小学一至三年级,她在老家的廉小读书,由于路远,每天上学要走五里路。每逢下雨,她的鞋子里总灌满了泥水。
       小学启蒙老师温芳莲和但茂德对丁瑞莲影响很大,她暗暗立下誓言:长大以后也要当一名老师。那时一心想读书的她学习成绩不错,但由于家里贫困,母亲不太赞同她读书,而父亲却支持她读书。她记得,在合江县大桥中学读高中时,没有生活费,便挣点奖学金来当生活费。别人吃肉,她只能吃豆瓣酱;她记得,母亲去借钱给她交学费时,往往是哭着求人。说起这段回忆,丁瑞莲的声音哽咽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高中毕业后,丁瑞莲去学校代了一两个月的课。怀着想上大学的愿望,她回学校补习,最后以成人身份考上了四川外国语学院英语专业。读了两年后,回到家乡教书。
因为家庭等因素,1987年,她带着1岁的儿子到三州支教,一去便是7年。1994年回到泸州后,最初在一个公司上班,但她始终念念不忘的是想教书……
 
办学从两个学生开始
 
 
         带着教书育人的梦想,丁瑞莲开始寻思自己办学校。为了能拿到办幼儿园的许可证,她奔跑了半年。1996下半年,她与人合伙开办了泸州市双语幼儿园,聘请了两名教师,但只招到了两名学生。每个月300元的房租,每个教师一百多元的工资,根本付不起。为能继续办幼儿园,她去劳动培训中心考取了会计证,一边管理幼儿园,一边兼职做3个公司的会计。尽管这样,挣来的钱仍然不够开支,她吃的粮食几乎是妈妈从家里背来的,每月必须借钱才能维持生活。
  1997年上半年,合伙人告诉丁瑞莲,准备撤资了。当时丁瑞莲根本拿不出合伙人的8000元钱,加上每月的亏损,太艰难了。但丁瑞莲咬牙坚持,慢慢地偿还合伙人的钱。1997年下半年,看到丁瑞莲如此执着办学,一些家长将孩子送来上学,学生一下子增加到十多个。为了扩大学校的影响,她晚上提着浆糊到各个小区贴广告。
           1998年,学生增加到30人左右了,学校的开支和收入基本平衡了。从办学开始,她就高度重视教师的培训和学习,她专门聘请清华大学的教授给教师上课培训,暑假寒假又将教师送到重庆幼师和隆昌幼师等学校去培训,努力打造高素质的教师队伍。机缘巧合下,她得知原华阳乡飞跃小学旁边有一块600平方米的空地,想把它买下来。丁瑞莲将这一想法告诉公公,得到公公全力支持。公公将女儿放在那里保管的钱悄悄借给丁瑞莲,丁瑞莲又向其他人借了几万元,买下了那块地,修建成教室。
1999年3月,丁瑞莲将幼儿园搬进新校区,那时已有103个学生。2000年,有300个学生的飞跃小学准备撤销,原华阳乡政府看到丁瑞莲办学不错,就主动找到丁瑞莲,希望她将学校合并下来继续办学。丁瑞莲答应了下来,开始办起了中小学和幼儿园。
  2004年至2007年,丁瑞莲的双语学校生源好,收入与支出能够持平。后来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普及和有关政策的改变,又让双语学校的生源出现了波动,她只能继续向亲戚朋友借钱支撑。有时该还钱了拿不出来,她便带着学校的一个老师去解释,有钱就还。
 
无私 她心里装着的全是学生
 
    从最开始的两个学生到现在的近400个学生,从最开始的双语幼儿园到现在的双语学校,其间的辛苦和泪水只有丁瑞莲最清楚。老师们说:丁校长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把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
 
心里装的都是别人

 
 
           学校的教学楼破旧了,她就想办法借钱维修,每一次都会花很大一笔钱。家人见她越投越多,负债累累,纷纷劝她收手,但她一直在坚持并说:“如果我不办这个学校了,这些孩子怎么办?”
            由于能借的钱都投进了办学,她住的房子是弟弟拿钱按揭的。她办学没有一分工资,却只有一身的债务。即使这样,她也坚持给老师们买保险,而且学校出大头,一年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有一年,她没钱给老师们买保险,便将房子拿去抵押贷了50万元,其中30多万元用于给教师买保险。作为民办学校,她的教师团队流失比较大,往往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优秀教师考上正式教师或者公务员后便离开了。
  丁瑞莲对学生和老师很慷慨,而对自己很苛刻。她将自己点点滴滴收入都投入到了办学中,而往往过年时身上连几百元钱也掏不出。她说,过年几乎都呆在家里看电视,不敢上街,怕碰见熟人和他们的孩子。大过年的,不给点压岁钱不好意思;给吧,干瘪的荷包确实没钱。
       丁瑞莲平时很少买衣服。去年她满五十岁,半开玩笑地对朋友们说:“你们就别送我钱了,买点衣服、裙子给我就行了,我以后就不用买衣服了。”她提的红色单肩包,也是去年她过生时,儿子的女朋友买给她的。
 
突遇生命的警报
 
         在2009年办学异常困难的情况下,丁瑞莲也遇到了来自身体的警报。2009年8月26日开始,她开始肚痛,而且解不出大便。痛越来越厉害,到9月底,有时痛得神志都有些不清了。因为公公死于癌症,丁瑞莲猜想自己也可能患上了癌症,而且可能是晚期。
         考虑到幼儿园责任重大,丁瑞莲将双语幼儿园托管给一个熟人。当时她把病情瞒着所有的人,怕家人担心,怕老师和学生担心,更怕他们的情绪波动,影响学校正常秩序。她到重庆检查时,只是告诉家人和教师们要外出学习。她将才收到的20万元书费和学费里,付了老师的工资,给学校留了资金安排妥当后,自己独自前往重庆第三军医大医治。那时,她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写好了一封信给丈夫和儿子,说如果她有不测,让他们尽量找人将学校转出去,卖掉地盘将债务还清,并写好委托书,将自己名下的财产委托给丈夫和儿子全权处理。
          重庆第三军医大检查出的结果是结肠癌,要做手术切除,但那里有一根血管连着,稍不注意就会有生命危险。丁瑞莲担心自己上了手术台就再也起不来。不管做手术还是保守治疗,都必须有家属签字,她考虑到丈夫性格很直,可能会将自己病情告诉学校和父母,怕父母身体不好受不了打击,怕影响学校几百个学生和几十名老师的情绪,只是简单地将病情告诉了儿子,说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治疗。儿子选择了保守治疗。每次治疗,她都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听说北京的治疗更好后,她去了北京治疗,其间,仍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北京住院时,她遇到了一位好心大姐。得知丁瑞莲的情况后,这位大姐很感动,对她说:“我给你想个办法,我出钱成立一个汽车配件销售与维修公司,你来担任名义上的法人代表,我每月给你1万元。”
           一个人在北京治疗的日子十分孤独,她对家乡、对亲人、对学校的思念十分强烈。在北京,她过了一个孤独的除夕。唯一知道实情的儿子因为才参加工作,工资少,只能买初一到北京的半价票。除夕晚上,她接到学校老师李玲打来的电话,李玲得知她独自一人在北京的医院后,双方都哭了起来。
 
希望有人接替她坚守
 
       从北京回到泸州后,家人和学校老师才知道她到鬼门关走了一回,都责怪她不该隐瞒。她却笑着说:“这不是好了吗?没事。”她又投入到学校工作中,因为她知道学校需要她。
丁瑞莲手术后身体恢复得好,但心脏又出现了点问题。她不知道自己哪天又会生病,所以希望有一个实力比她强的人能把学校接管下去。曾经有不少建筑老板来问她卖不卖双语学校的地。2007年,一个老板开价就是600万,这在当时不仅能还清外债,还会有结余,但她拒绝了,因为她舍不得可爱的孩子们,舍不得和她坚守的老师们……
  由于学生增多,场地有限,她想扩建学校,为学生们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2007年,她向市政府和市国土资源局申请泸州市双语学校用地,得到了支持,在城西新区新老年大学旁边给学校划了一块地。地虽然拿到了,但她却没有资金来修建。“这几年,我们一直希望能集聚社会各界力量来修建新学校,哪怕学校建成后没有我都可以,只要能给学生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就行。虽然他们的父母大多来自社会底层,但他们的孩子同样有权利享受与其他孩子相同的高质量教学。”
 泸州市双语学校
 

坚守 36名教职员工“一家人”
 
 
         在这个学校里,有36名教职工,在丁瑞莲的坚守下,其他35名教职员工也在坚守。
         每天中午,教师们都待在学校,中午午休,班主任都在教室里坚守岗位。他们之中有退休的教师,因为丁瑞莲的原因来到了双语学校,认识了学校这群可爱的学生,他们高兴还可以发挥余热;他们之中有刚毕业的大学生,进来实习学到了很多东西;他们之中也有民办教师,甚至有放弃编制到学校任教的……
 
康馨钰:孩子们叫她“康妈妈”
 
           康馨钰是辽宁营口人,因为老公在泸天化上班,于2008年放弃了公办学校的编制来到泸州。在泸州市人才市场找工作时,她碰到了前来招聘老师的丁瑞莲。“当时有七八十人到双语学校去面试,最后录取了十多个老师,现在只剩我一个了。”康馨钰笑着说。
            “我喜欢教书这个职业,这是一份责任。我刚来时什么都不懂,但丁校长很看重我,培养我的组织能力,现在我既担任班主任、大队辅导员,还担任德育处主任;这里的孩子太可爱了,虽然有时他们也会惹我生气,但很快他们就知道错了,如果让我离开他们,我舍不得。这些孩子有的很可怜,如果扔下他们不管,我也不知道给孩子们换老师后对他们好不好”,康馨钰说,有时候她只是出去学习,回来后会听到其他老师说班上的孩子在满操场找她,到处问“我们康老师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生病了”。
          “他们也会叫我‘康妈妈’,看到他们学习那么努力,班级那么团结,我觉得再辛苦都值得”,康馨钰说,很多时候在与学生家长接触时都觉得心酸,当他们握着我的手衷心感谢我时,我能感受到他们眼神间所透出的托付,“我很崇拜丁校长,她一个女人扛起一片天空,特别不容易。在家人都反对的情况下,她仍然坚持办学,让我很感动,我也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帮帮她。”
 
陈萍:在这里上班已融入生活
 
         陈萍是从创办双语幼儿园不久便一直跟着丁瑞莲打拼的老师,现在教幼儿园。
        陈萍对学校很有感情,也很尊敬丁瑞莲,“丁校长真的不容易,她办学时资金不够,就向员工和别人借,给的利息比银行都高。在这里上班已成为我生活一部分。”
 
李玲:坚守是受到校长的感动
 
           李玲是一名民办教师,1999年丈夫去世后,给她带来的打击很大。2000年到了双语学校,她的生活开始转变。
          “我来这里后,丁校长一点点说服我、安慰我,让我走出悲伤的阴霾。丁校长太难得了,她办学校的钱全部都是借的,有时债主来要钱,她经常睡不着,遇到别人误会,还会叫上我一起去解释。对于办学,她太执着了,而且只为别人考虑,就不知道为自己着想。得了那么严重的病,居然一个人扛着,就是为了不让家人和学校担心。”说着说着,李玲的眼眶一红,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对于她来说,在这个学校坚守更多的原因是受到丁瑞莲的感动和鼓舞。
 
梁文书:教书很快乐舍不得走
 
 
            而同样得到丁瑞莲关心的还有民办教师梁文书。她以前在飞跃小学教书,在丁瑞莲买下飞跃小学后继续留下来任教。
            除了被丁瑞莲对学生的关心和办学的坚守感动外,梁文书最感动的是丁校长在她生病时看望她。“有一次我生病了,母亲也生病了,丁校长知道后,很晚都跑到我家里来看望,还为我熬稀饭。上学期,有个孩子放学后没有回家,家长找到学校来,她就和家长一起到外面找。很多事情她都亲力亲为。”马上就要退休的梁文书说,她舍不得走,因为在双语学校教书很快乐。
 
易佑健:这里的学生太可爱了

 
         易佑健是学校的副校长,原江阳区教培中心办公室主任、教务处主任。从1993年开始,负责给江阳区的学校校长、园长培训教育政策法规课。
           1999年,丁瑞莲作为民办学校的法人代表参加过培训。后来,丁瑞莲先后在川师大函授本科专业班和西南师范大学研究生班学习,易佑健则是班主任,印象逐渐加深。2003年,57岁的易佑健提前退休了。丁瑞莲屡次邀请他到双语学校帮助搞好管理,最开始他没有答应。后来丁瑞莲又找人做他的工作。
            2005年,他来到了这里。“来到这里后,太感动了,这里的学生太可爱了,也太可怜了。有些学生因为父母要提前出门做生意,早上6点过就到校门口等着了,看着都心酸。学校收了很多其他学校不收的孩子,老师们对他们一视同仁,他们变化也很大。学校和丁校长都获得了很多荣誉。今年11月19日,学校获得了‘泸州市先进社会组织’荣誉称号。”易佑健说。
 
心声  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走进泸州市双语学校,你会被学校里孩子纯真的眼神所吸引,他们热爱学习,自信独立。在食堂,不论多小的孩子,都自己打饭、洗碗。饭菜可以随便吃但不浪费,这是丁瑞莲对孩子的要求。
      中午午休时,你会看到低年级的学生们遵守秩序地睡在桌子铺成的床上。学校里有一群“特殊”学生,听到他们讲述与学校的故事,你会涌上一股心酸、庆幸却又担忧的复杂情绪。
 
家长的视角:这个学校很实在
 
        在家长们眼中,泸州双语学校是一所很实在的学校,在这里,他们的子女得到了尊重和发展。
        周英在泸州做小生意,她的女儿周青(化名)是双语学校二年级学生。说起孩子,周英很感慨:“孩子10岁了,之前在转角店读幼儿园。后来因为学校要搬迁,我们必须另找学校,找了很多学校都被拒绝了,说孩子会影响班上的成绩。后来我和孩子的爸爸找到了双语学校,经过交谈,校长答应了。现在孩子好多了,只是不怎么爱说话,我希望她能在学校里多学点知识。”
  梁婷的孩子汪昕瞳在双语幼儿园读小学一年级。“把孩子送到这里读书,主要是听说这里教学质量好,丁校长对学生很好。学校收费很合理,而且孩子从幼儿园就开始学习英语,这对孩子来说是一种很好的引导。”
  李增国一家除了两个女儿一个从双语学校毕业、一个在读生外,还发动乡下全村老小带着子女来双语学校就读。李增国是一名木工,在广州工地打工三年,那三年两个女儿都留在了泸州。“女儿读书后变化很大,变得很开朗,我很感谢双语学校,也很感谢校长”,李增国说:“我们也有能力将女儿转到公立学校,但我们没这么做,反而向乡下老家的亲朋好友推荐双语学校。.”
 
心声:老师对我们很好

 
王宏(双语学校初二学生)
 
         王宏是双语学校初二的学生,个子很高,略显消瘦。
  王宏以前在叙永中心校读书。他的父母在湖南打工,家庭情况在班上属于条件较差的。丁瑞莲经常会组织学生捐款资助困难同学,他也受到过资助,虽然钱不多,但他能感受到学校和同学们的温暖。
         王宏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哥哥在湖南念高中,姐姐在泸州职业技术学院读书。在外打工的父母每年回家一次,一般在除夕的前一天回家,初五就走,那是一家人难得的欢聚时光。
  王宏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但每次逛街他都感到很新鲜。他常常约上同学去图书馆看书,第一学期的大部分课外时间就是在图书馆度过的。王宏的成绩不错,他特别提到了一位老师:“生物老师康馨钰对我们很好,她对我们很负责,时刻都在关心我们的生活、学习,与我们交流,倾谈。”
 
心声:感受到学校不同的关爱
 
郭娟杏(双语学校初二一班学生)
 
         郭娟杏是初二·一班的学生,长得秀气,家住叙永观兴,父母都在外面务工,她是学校里8名住校生之一。
         郭娟杏刚来时,很想父母,经常晚上给父母打电话,每每说不了多久就会哭。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每次都找借口挂掉电话,然后钻进被窝放声大哭。没过多久,她就感受到了这个学校不同的关爱,“丁校长对我们住校生很关心。周末时食堂没有做饭,她经常从外面买来鸡、排骨等好吃的给我们做饭,特别是喝着她煲的汤,我就想起了妈妈。上学期我感冒了,吃药没效果,她得知后抽出时间带我去泸医附院检查,还给我出了一半的医药费。她一个人办校,真不容易。”
 
心声:只有丁校长才收我
 
王兴(化名)
双语学校初二一班学生
 
         王兴(化名)也是初二·一班的一名学生,宜宾人,4岁时随父母来到泸州,父亲以开锁和补鞋为生,母亲是钟点工。
         王兴下来就患有先天性眼疾,看不见任何东西,直到四五岁时动了几次手术,才能勉强有了视觉,但能见度只有五六米。从幼儿园起,王兴便在这里读书,他说这里的老师和同学对他非常好。班上的同学很团结,他也会参加活动,和大家一起跳操。
         问及丁校长时,他将头埋得低低的,好一会才说:“其他学校都不收我,只有丁校长才收我。”
 
还有他们的心声:
 
刘辉(化名)、黄洁、冯云(化名)
 
        刘辉(化名)是六年级一班的学生,两颗大大的兔牙凸显了男孩的可爱。还没等记者提问,他便开始说话了:“我以前在某学校读书,那里的同学专门欺负我,后来我就到这里读书了。这里的同学对我很好,不会欺负我。”问他两所学校有哪些不同时,他的回答让人惊诧:“我以前在那个学校读书很不正常,现在正常了。”旁边坐着的老师解释:“听他妈妈讲,他在学校里经常被欺负,大脑受了刺激,读二年级时说什么也不去上学了。他妈妈便将他带到我们学校。现在他开朗了很多,只是依然不能受刺激……”小男孩依旧笑容满面地望着我,那一刻,我的鼻子发酸。
 
       黄洁也是和刘辉一班的。这名个子高高的女孩一见面便用一口流利的英语介绍自己。她说自己是江阳区石岭的,爸爸妈妈在泸州打工,便到这里读书。她说幼儿园读完后,在其它学校读书太贵,就到双语学校来了。小学二年级时,她便学着做饭,刚开始做不来,煎蛋时手被油烫伤了。不久,她就学会做饭了。现在,她经常做好饭等父母回家,如果父母太忙回不来,她便提着饭菜给父母送去。三年级时,她就开始洗衣服了。
 
          冯云(化名)在读初三学生,他说自己曾是“问题学生”,从初一开始便打架斗殴、逃课,甚至进过派出所。初二下期,他还打了同学以及来劝架的老师,以前的学校让他离校。
后来他来到双语学校,校长接收了他。他将以前的事情告诉了学校的何老师,何老师只说了一句话:“那是以前的事,现在你长大了,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进入学校后,他很快就融入了班集体。一次,他在学校抽烟被丁校长看到了,丁校长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他,于是他再也不抽烟。现在父母对他放心了,觉得他长大了。现在放学或放假,他都习惯在家看书看电视。冯云说,现在他想努力学习,考上高中、大学后,像哥哥一样去西藏当兵。
 
采访后记:

 
       泸州市双语学校是城市之中的一片净土,进入学校,原本烦躁的心灵便被净化了。这里的老师、这里的校长都是如此令人动容,但夹缝中生存的它,出路究竟在何方?一个人的坚守,是否能扭转这些孩子的一生?初中过后,这些学生中的一部分孩子又该何去何从?丁校长的行动让很多家庭看到了希望和改变。困境、辛劳交错成一把十字架,丁校长却笑着把自己钉上去,为的是拯救一方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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