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 孚
空难，即人类在航空航天时，飞机（飞行器）因故发生机毁人亡灾难事件的总称，属交通灾害的范畴。
从灾害学的概念涵盖上讲，导致空难的主客观原因主要有：──天文因素影响，突发恶劣天气、异常复杂地形、“大地构造活跃带”和机械故障、空地管制失灵、语言障碍、飞行驾员操作失误或素质较低、经验较差，以及人为破坏（歹徒暴力劫机、谋害炸机）等。
自飞机作为商业交通工具广泛使用以来，世界上每年都有空难发生，尤其是在非洲、中南美洲、中美洲、欧洲、亚洲（太平洋沿岸）等地区，空难事件更是接连不断。
据中国第一部灾害学专著《灾害学》（1994年）指出：“自本世纪20年代以来，世界民用航空发生事故近万次， 死亡达50万人。在1980—1988年的9年中，全世界发生民用航空事故321次，死亡8952人。”换句话说，年平均发生空难35次，约近千人在空中丧身。从该书披露的统计资料看，仅1985年就发生空难39次，死亡人数居然高达1800人（一说为1948人），成了空中永不超生的孤魂野鬼。
一、土航“3·3”大空难
公元1974年3月3日，土耳其国家航空公司的一架“麦克唐纳·道格拉斯DC－10” 型客机，在执行法国巴黎飞往英国伦敦的981航班任务时，因机体部件损坏，导致爆炸失事；在巴黎奥利机场附近坠毁，死亡346人。
失事纪实：──12时31分，航班按时起飞，并迅速进入正常飞行高度，以475英里／小时速度全速飞行。12时39分，即起飞后8分钟，机身突然失去平衡，机头猛然向下，并从4000米高空骨碌碌直往下狂坠；轰然一声震天巨响，客机坠毁在奥利机场东北41公里外埃默隆维尔森林中。全机共有346人丧身。
据法、土联合空事调查报告称： 导致981航班突然坠机失事的主要原因是，──客机下层部位的货舱门被强大的高压飞行气流吹落。舱门洞开，气流直往舱内猛灌。于是，“舱内骤然减压，引起货舱上方铁板破裂”；加之，“货舱与其上部客舱之间的压力不同， 门一脱落就将客舱的地板顶部撞破”，以致使“6位乘客连同座位一起从裂缝中坠落下去”；从而彻底摧毁并破坏了飞机的整个飞行控制程序，如机内控制尾翼的钢丝绳被气浪切断，发动机和飞行操纵装置也相继失灵，所以飞机在飞行不到8分钟，就迅速失事坠毁。
二、荷航“3·27”大空难
公元1977年3月27日，荷兰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47”型客机，趁圣克鲁斯机场空中交通控制系统混乱之际，擅自起飞，导致在跑道上与另一架客机高速相撞，共死亡583人。
失事纪实：──14时47分左右，滞留在圣克鲁斯国际机场的一架荷兰航空公司“波音747”型客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未经机场总调任何许可的情况下， 突然擅自启动四台涡轮机，发疯似的以300公里／小时速度冲向跑道。就在飞机快要脱离地面升空的霎那间， 一架美国泛美航空公司的“波音747”型客机，象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一样，“横刀立马”，挡在荷航波音机的面前；两机躲闪不及，猛然来了个高速级的“电子对撞”。轰隆一声巨响，两架波音机顿时大卸三千块，变成了一大堆金属残骸；金属碎片在四处飞溅，数百人的尸体断肢残臂和血肉被大火烧成焦炭，就连机场跑道收缩缝中的沥青也被烧化了。
半个机场，顿时变成了腥臭熏天的火葬场；浓烈的烟雾迅速蔓延开来，影响并阻碍了整个特内里费岛的航空交通。据后来的空事调查报告称：由于荷航客机时速太快，在两机相撞后又惯性向前冲出了200多米；旋即又连续发生爆炸，以致全机无一人生还。
好在两机相撞后，泛美航客机的机舱前顶部撞开一个大缺口，计有68人从此间爬出并攀上机翼才得以侥幸逃生；其余人员不是被撞死，就是被活活烧死。据统计，两机共有583人（一说576人）死亡。这是20世纪以来，也是世界航空史上最大最惨烈的一次特大空难，直接经济损失高达4.25亿美元。
三、印航“6·23”大空难
公元1985年6月23日，印度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47”客机，在执行印度孟买飞往加拿大多伦多的航班任务时，在爱尔兰海上空遭到恐怖分子暴力炸机，导致飞机粉碎性解体，死亡329人。
失事纪实：──当班机从多伦多飞抵介于英国大不列颠岛与爱尔兰岛之间的爱尔兰海海域上空时，地面导航雷达屏幕上突然不见该机的踪影，所有讯息联络完全中断。
与此同时，在9000米高空传来一声震聋发聩的巨大爆炸，犹如晴天霹雳；顿时，在西北部的深海海域上空，象天女散花一样飘落着七零八落的飞机残骸，海面上飘浮着惨不忍睹的残缺尸体。
据后来的空事调查报告称，飞机是被数颗定时炸弹炸毁的； 共计有329人被炸死，无一人生还。印度警方怀疑是当时猖獗横行在南亚次大陆旁遮普等地区的锡克教（易行派、狮子派）中的极端恐怖分子所为。这是20世纪以来，极端恐怖分子用暴力恐怖手段在空中犯下的一起最大最残酷的特大空难。
四、日航“8·12”大空难
公元1985年8月12日，日本国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47”型客机，在执行东京飞往大阪的123航班任务时， 因机尾折断，机身破裂，导致飞机失控，在日本国群马县坠毁，死亡520人。
失事纪实：──这是一架分上下两层舱，可载员550人的特大超宽体客机，素有“空中公共汽车”的美誉。18时25分，也就是客机在东京羽田机场起飞后13分钟，客机尾部突然发生爆炸，尾部顶端炸出了一个直径约1.5米的大窟窿。
据幸存者落河由美（空姐）回忆说：“轰然巨响是飞机的方向舵连同垂直尾翼的大部分突然断裂，连带着一部分后舱壁脱离了机体。而白雾是由于机外的冷空气涌进机舱后形成的，并不是后来猜测炸药爆炸的烟雾。紧接着，机尾部洗手间的天花板飞脱下来,‘轰’的一下，砸在地板上，又引起飞机的震动。”
有篇纪实报道也这样描绘说：“包括飞机方向舵在内的飞机垂直尾翼的大部份，已在空中分解脱落，但在机舱内的高滨机长并不知道是尾翼已失去，以为是后机舱门脱落或是液压系统出了毛病，因而使飞机失控。”其时的飞机，完全“象落叶一样上下飘动”着。18时30分。客舱事务长向乘客宣布面罩氧气全部耗完，下令作好应急自救准备。18时40分，惊恐万状的乘客，已能透过机尾洞口清楚地看到富士山的影子。18时57分，123航班“象喝醉酒打着‘8’字”闯进群马县西南的山谷中，并从东京空中交通控制中心的雷达屏幕上消失；但在“控制中心仍然能听到高滨机长同佐佐木（驾驶员）的对话，‘抬高机头’、‘向左’、‘向右’，显然飞机在急剧下降。他们的对话越来越惊恐，接着是‘轰’的一声……”，机头朝下，坠落在海拔1648米的大岳山上。
据统计，此次空难，除川上庆子（12岁）等4名女性奇迹般死里逃生外，其余520人全部罹难。这是20世纪以来， 也是世界航空史上的第二大事故和单机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特大空难。
五、美宇航“1·2 8”大空难
公元1986年1月28日，美国的一架“挑战者号”航天飞船，在执行美国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24号太空使命”任务时，因“右侧火箭助推器联接处形密封圈在火箭点火后破裂”，导致飞船碎裂性剧烈爆炸，造成7名宇航员全部罹难，12亿美元付之一炬。
失事纪实：美国东部时间上午11时38分（格林威治时间16时38分），“挑战者号”在美国佛罗里达州卡拉维拉尔角肯尼迪航天中心点火发射，并以3180公里（一说3300公里）／小时速度直冲万里云霄。
顿时，在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的蓝天，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明亮的红色火焰，犹如“太空天使”拖着一条一拖就是十万八千里的弧形彩练；金光耀眼，壮丽辉煌，横空飞去，蔚为奇观。52秒钟后，飞船冲进“音障危险区”（即飞速接近音速时，机翼等局部出现激波，导致升力下降，阻力急增，飞机安定性变坏的现象），机长弗朗西斯·R·斯科比将“主发动机加速到通常速度的104％”，地面控制中心“电子计算机荧光屏显示的各项数据都正常”。
时间滴答滴答，又过了20秒种（即11时39分12秒）。突然，一个巨大无比的闷雷，“轰隆隆”从15000米的高空传来。接着，人们象看露天立体电影一样，看到来自美丽天幕的“悲惨世界”，──“高空突然出现一团桔红色火球，两枚固体燃料火箭助推器因惯性而脱离火球，成V形状继续向前飞去，熊熊燃烧的航天飞机拖着长蛇般的尾巴迅速向下栽去，分叉的火焰和黄白色浓烟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Y状烟柱。”“挑战者号”爆炸后的残骸，一刻不停地足足掉落了几个小时，并在大西洋水面震荡起巨大的海浪。
美国国防部紧急出动的13架直升飞机和13艘舰船，也只能眼巴巴的在封锁的海面游弋；3小时后，才进场“使用一切可能使用的先进手段，包括潜艇、水下机器人、 声纳扫描等” 进行搜索打捞。截止8月28日，这项历时7个月，计有6000多人参加，52架飞机、40余艘舰艇船只 (包括核动力潜艇、无人驾驶潜水器)的打捞工作。据统计：打捞起来的残骸重111，320公斤，仅占总重的45％。
据6月9日“挑战者号”事故调查委员会呈报给罗纳德·里根总统的最后报告称：“航天飞船右侧火箭助推器联接处环形密封圈在火箭点火后破裂，起飞59.8秒钟的时候突然冒出一股飘忽不定的火焰，在随后的12秒内，火焰吞没了巨大的外部燃料箱，瞬间产生爆炸。”这是人类航空航天史上史无前例的最大悲剧，也是宇航损失最惨重，打捞规模最大的一次特大空难。
到现在人们依然还刻骨铭心地记得“为人类开拓知识边疆而献身的七勇士”──弗朗西斯·R·斯科比、埃利森·S·奥尼楚卡、罗纳德·E·麦克耐尔、迈克尔·J·史密斯、克里斯塔·麦克奥利弗、格雷戈里·贾维斯、朱迪斯·雷斯尼比；并把这些美丽的名字和善良的面庞带入崭新的21世纪，直到永远，永远……
六、伊航“7·3”大空难
公元1988年7月3日， 伊朗航空公司的一架“Ａ－300”型客机，在执行伊朗阿巴斯飞往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迪拜的655航班任务时， 因在海湾上空遭到美国海军导弹袭击，导致飞机粉碎性解体，死亡298人。
失事纪实：──这是一架可载员300多人的特大型客机,素有“空中公共大客车”的美称。10时30分，航班在阿巴斯港机场起飞，并严格按划定的商业航线（即所谓空中走廊）飞行。当时“两伊（伊朗与伊拉克） 战争”打得如火如荼（1988年8月20结束），海湾正处在非常紧张的军事对垒局势中，战云密布。
美国海军的驱逐舰“樊尚号”和巡洋舰“蒙哥马利号”、“文森内斯号”，正在追击伊朗海军的“布哈马尔号”炮舰；当655航班飞经此海域上空时，“樊尚号”（一说文森内斯号）居然误认为是伊朗空军的“F－14”型战斗机前来偷袭牵制，以期形成海空夹击；遂于10时54分下令发射了两枚地对空导弹，击中航班；庞大的客机和298人全部在空中报销, 纷纷坠入大海。
当时的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迫于国际社会舆论，不得不向德黑兰政府和人民，就这次可怕的不幸事件表示道歉，并称为“可怕的人为悲剧”。这是20世纪以来，民航毁于军事攻击的最大一次大空难。
七、泛美航“12·21”大空难
公元1988年12月21日， 美国泛美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47”型客机，在执行德国法兰克福飞往美国底特律的103航班任务时， 因遭遇恐怖分子暴力炸机，导致客机在苏格兰洛克比坠毁，死亡270人。
失事纪实：──103航班有一个美丽的绰号“海上快马少女号”.这一天的乘客来自29个国家和地区，但大部份是返美渡假的驻德军人和学生以及美国国会的4名官员。
下午18时25分，“海上快马少女号”在世界上最繁忙的航空港伦敦希思罗机场起飞，并迅速平稳地攀升到巡航飞行的9500米的高空，朝大不列颠岛北部的苏格兰方向飞去。
傍晚19时17分，即飞机起飞后的52分钟，地面导航雷达屏幕上突然不见103航班的踪影，而且通讯联络也嘎然中断，监视耳机里也没有任何反应。随后，在苏格兰上空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飞机残骸又刚好坠毁在洛克比镇，引爆引燃了镇上的加油站和汽车。
有篇纪实报道曾这样描绘了当时的惨状：──“人们翘首望去，只见一架燃烧的飞机象一轮血红的落日直坠下来，随着一声声爆炸，许多房子及汽车象是被浇上了汽油一样燃起了熊熊烈焰。”“整个出事现场惨不忍睹，地面只看到22具全尸；附近的高尔夫球场上横着6具死尸。有一具连人带座椅吊挂在一棵特大树杈上。”
据统计，机上29个国籍的259名乘客 （其中有188名美国人）无一幸存，加上蒙受池鱼之殃的洛克比镇的11名无辜，共计有270人丧身。据美英联合调查组花了一年多时间分析认为：“海上快马少女号”是被极端恐怖分子使用一种叫做“高性能可塑性炸弹”炸毁的。有消息说“这种炸弹是一种胶粘性物质，可以很容易地卷在薄薄的织物布片中，随便地放在购物袋里，轻而易举地通过X光机和金属探测器的检查。”尽管美国联邦调查局怀疑很可能是“德国恐怖大枭阿布·尼达尔”或“伊朗复仇信使组织”所为，但终因证据不足，无法立案。
三年后（即1991年11月14日），美英调查组确认输送并将一枚塑胶炸弹送上103航班的是利比亚人拉明·哈利法·费希迈和阿卜杜勒·巴塞特·阿里·迈格拉希所为。指认他俩涉嫌阴谋和谋杀罪，并下令通缉和起诉。
1992年，在美英两国的干预敦促下，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对利比亚实施航空、经济、军事和外交制裁的“748号决议案”。有人称为“洛克比危机事件”。但一直以来，利国政府始终拒绝交出两名嫌疑犯。所幸的是，在空难10周年后，此案总算有新的突破：──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消息说，利比亚政府已于1999年4月6日向联合国秘书长安南交出两名涉嫌制造洛克比空难的利比亚人，把他们送交荷兰法庭受审。苏格兰警方的逮捕令指控，“海上快马少女号”是这两人花了三年时间处心积虑策划的。
但在数月的审判中，“荷兰审判”又似乎没有突破性进展，案情越审越复杂，越审越悬，没有定论；──美、英、德、伊朗、叙利亚和利比亚各执一辞。
据1999年7月巴黎出版的《阿拉伯祖国周刊》的文章，援引英国一位安全官员的话分析说：“审判最终将揭露事实真相和一些极为严重的事情，这些事情无疑将还两名被告以清白，并将证明伊朗是事件的头号策划者……”；“美国和英国一直以世人强烈要求反对恐怖和惩罚恐怖分子为由，执拗地反对利比亚，长达约10年之久，这就要求这些国家坚持他们的这一信念，直到揭开所有谜底和确实证明他们想惩罚炸机者。
这意味着‘荷兰审判’不是洛克比悲剧的结束，而是历史上最大冤案的结束和为利比亚平反，它将是确定并惩罚真正肇事者和责任人的新的一章的开始。”这是二十世纪航空史上涉及国家最多，立案调查时间最长，引发经济制裁，国家经济损失最大的一次颇富传奇色彩的空难悬案。
八、南航“11·24”大空难
公元1992年11月24日，中国南方航空公司的一架2523号的 “波音737－300”型客机，在执行广州飞往桂林的3943航班任务时，因飞机失控，导致在阳朔县撞山大爆炸，并形成前所未有的“真正粉碎性大解体”，死亡141人。
失事纪实：── 早晨7时17分，班机载着133名乘客和8名机组人员在广州白云机场起飞。 37分钟后，班机飞抵桂林境内。突然,桂林机场空中控制中心失去客机的所有联络讯息。
7时54分，在阳朔县杨堤乡土岭村白屯桥后一座海拔559米高山上，传来一声“轰” “哗”的大爆炸，犹如晴天大霹雳，惊天动地。顷刻间“凌空掉下几十个五六米、十米左右的大火球，翻滚跳跃着烧燃了山脚下的一排农房。
村上一共65户人家，42户的房子不同程度地被飞机残骸烧着起火或是被石块砸穿漏顶。”整个飞机已成粉碎性大解体，这是一架净重约50 多吨的大型客机，粉碎性爆炸后的残骸居然不足两吨半，甚至最大的一块残骸也仅仅只有一平方米左右。
前往救援的部队官兵，在失事后2小时就快速赶到空难现场，并采取“分段包片拉网式”的搜索方法，但“现场不仅没有完尸，连残肢也找不到，稍完整些的只找到一只手掌和一块头皮。通常空难中都存在的飞机尾翼也毫无踪影。”
正如有篇纪实报道说：“他们居然没有找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整个山坡上散满了遇难者的碎块，一坨，一坨的血肉，大的一个手，小的一节指甲，树梢上，草丛中到处散落着已成破碎状的衣物。”“此次空难惨烈之极，遗体遗物，几乎无存。”
最使人（包括民航专家和国外空难专家）不能理解的是，该机的黑匣子里外两层全被撞开，以致破译结果很不完整。所有这些，在世界空难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据统计，包括机组人员在内，共计有141人丧身。这是中国大陆航空史上死亡人数最多最惨烈，空难原因争议最多最悬，破译难度最大的一次特大空难。
九、华航“2·16”大空难
公元1998年2月16日，台湾中华航空公司的一架“A－300”型客机，在执行印度尼西亚巴厘岛飞返台湾桃园县的“CI676” 航班任务时，因驾驶故障，导致着落时滑行撞房爆炸，死亡203人。
失事纪实：──这架漂亮客机有一个美丽的绰号──“空中大客车。”晚上20时5分，班机飞抵桃园机场上空，并迅速完成进场程序，准备着落滑降。突然，机长康龙麟与地面控制中心“塔台，华航……”的通话嘎然而止；接着，客机机头向下急速下坠，遂又猛然抬头向上；但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机尾已先撞地，象一匹受惊后昂起头狂奔的烈马一样，冲出机场，将大园乡高速公路旁的一幢民房撞毁，并在坠毁的瞬间发生连续爆炸。
顿时，公路四周500米内黑烟四起，火光冲天；残骸遍地，焦尸碎体到处都是，惨不忍睹。据报道，当飞机坠毁爆炸时，有一大块爆炸弹出的的飞机残骸，刚好无巧不巧地砸中一辆正在行驶的红色“佳美”轿车，4名乘客和司机当即被砸死。与此同时，附近的4幢民房也被摧毁，夷为瓦砾；其中一间还有一位正在看电视的妇女和一名小孩也被熊熊的大火活活烧死。
另据报道说：“事故发生后，台湾出动了上百辆消防救护车辆，1500多名救护人员赶往失事现场。近一个小时后，大火才被扑灭，现场残缺不全，烧得发黑而难以辨认的尸体遍地都是，其状惨不忍睹。由于尸体过于焦化、破碎，一直到2月20日，还有90人的身份无法确定。”
据统计，除机上182名乘客和14名机组人员外，还有地面上的7名无辜，共计有203人罹难。其中，还有声名显赫的台湾“央行”总裁许远东夫妇和“外汇管理局”局长陈煌等。
据3月2日公布的空事调查报告说，──班机进场高度偏高，重飞和修正动作，仍使飞机仰角过大，以致机身失速翻转，拉起下坠的机头后，机尾已先撞地，导致滑行爆炸。这是台湾岛内航空史上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特大空难，并成为引发台湾“三月政治地震”的导火线。
在此后的一个月里，──台湾客机又接二连三的失事出问题，搞得当局焦头烂额；似乎台湾的航空史进入了一个非常的“黑色时期”，市民和舆论也纷纷抱怨和指责政府对航空管制无能，民怨鼎沸。1998年3月25日，中央行政院不得不摊牌，──撤换华航总经理，解除蔡堆民航局长的职务，允准蔡兆阳留任2个月的交通部长；就连行政院院长萧万长，也一脸的无奈，“我都做不下去了。”正如有人评说：“台湾飞机一架架掉，高官一个个撤。”
十、泰航“12·11”大空难
公元1998年12月11日，泰国航空公司的一架“A310－200”型客机，在执行曼谷飞往素叻他尼的“TG－261”航班任务时，在机场附近遭遇恶劣天气，导致飞机在降落时坠毁，死亡101人。
失事纪实：──下午17时40分TG261航班飞离曼谷机场，大约一个小时后，就飞抵泰国南部马来半岛东岸的素叻他尼（即万伦）。殊不知，这座地处“热带雨林气候马来区域”的美丽城市，正遭到热带气旋（热带风暴）带来的特大暴风雨疯狂洗劫。
恶劣的天气和狂风暴雨，已经使机场的能见度几乎降到零的极限。此时此刻的航班，已经处于“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经验十分丰富的机长皮尼特·瓦猜幸，遂决定与暴风雨搏斗，环绕机场飞一圈，但没有找到进场位置，试降失败；再次环绕飞一圈，仍然努力无果，不得已只好拉起机头，盘旋空中，试降又一次失败；面对两次失败，瓦猜幸机长没有泄气，并对全机组人员和乘客说：“如果第三次试降失败的话，我们就准备返回曼谷。”遂又绕场一圈，艰难几番，终于找于进场位置，并完成进场程序，准备降落。
就在飞机快要降落的一霎那，机身突然剧烈地震动摇晃起来；与此同时，瓦猜幸一边迅速发出紧急求救信号，一边拼命地想拉起机头，但只可惜为时已晚。18时45分，飞机象疯马一样冲进被暴雨淹成沼泽地的橡胶园内，旋即起火爆炸。
当时有报道实录说：“水面上漂满了救生衣，旅客的行李、飞机的残骸和体无完肤的尸体。巨大的机翼断成两截飞到数十米外，其中半截泡在水里，只露出一小部分。附近的树枝都被猛烈的大火烧着了，发出“哔哩啪啦”的声音。
参加救援的泰国军官卡明说：‘救援工作非常困难，因为连绵不断的大雨使现场变成一片泥泞，许多尸体仍在飞机的残骸内，身上都系着安全带。’一些获救的旅客遍体鳞伤，衣衫破烂。他们在黑暗中由人搀扶或被抬上担架，在滂沱大雨中身体瑟瑟地发抖。当特种切割机终于割开机舱残骸时，一具具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才被抬了出来；许多尸体因为被烧得焦烂而根本无法认出。”
据后来的空事调查报告称：导致TG261航班失事坠毁的原因，一是恶劣天气；二是引导飞机安全降陆的配备仪器──辅助降陆系统被撤走。据统计，这起天灾与人祸共同制造的“没有归途的航班”，共有101人丧身，45人侥幸生还。这是历届在举办亚运会期间，史无前例的一次最恐怖的大空难。
最后的结语和最初的祈祷
深沉反思20世纪所有发生的大小空难（尤其是上述十大空难）的成因，不外乎这样四个字──天灾人祸；而事实上，更多的是人祸。人祸！人祸！
20世纪的天空，这样的天灾人祸，实在演绎得太多太多了……让我们虔诚地祈祷：——祝福21世纪的天空，这样的天灾少些少些再少些！这样的人祸少些少些再少些！让真真正正的阳光灿烂，让和平祥瑞的浪漫，永远在21世纪的每一天！
参考资料：
· 《灾害学》，申曙光著，中国农业出版社94年版；《二十世纪大灾难》，史学伟、曲雯主编，北京出版社98年版；
· 《20世纪灾祸志》，李原、黄资慧编著， 福建教育出版社92年版；
· 《世纪大劫难·20世纪全球灾难图片档案》，朱章才译，蓝天出版社，1999年版；
· 《80年代重大灾难纪实》，卢天贶编著，上海文化出版社， 1990年版；
· 《11.24空难纪实》，陆黛，解放日报，1992年12月18日7版；《台湾华航班机空难始末》,万红强，中国青年报，1998年2月19日2版。
——原载《中国减灾报》1999年6月22～29日3版 原署名：王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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